【恺楚】Recall（三）
*原作世界观
——它不需要主人，这个尼伯龙根，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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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狮心会会长正在闭关的传闻之后，最近又出现了学生会主席也闭关了的消息。
守夜人论坛涌现出不少猜测，有人认为恺撒是在担心楚子航会靠着什么神秘的东方力量悟出新的进阶技能打败自己，所以同样加入了自我提升的队伍中。
有人觉得两个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最近不在公众面前出现是在攒一波大的。
当然也有人说自己在图书馆见过他们，好像是在学习。而根据所有人的刻板印象，他们一致认为是恺撒在单方面发问，研究的是楚子航。
而传闻的主角此刻正窝在图书馆中头挨着头。
恺撒为了方便讨论甚至申请了自习室，没有任何打扰的环境下，他们很快拟出了最终方案。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完全没有办法确定什么样的方案是正确的。想要成功，必须收集更多的信息和情报，提前赶往尼伯龙根是必要的选项。”
“嗯，”楚子航点头，“上一次收集到的可用信息太少了，如果赶在磁场波动之前抵达，或许还能找到新的线索。”
“什么时候出发？我去联系有没有更先进的磁场专用保护装备，还要跟学院申请任务行动补给。”恺撒说道，“最重要的是能在强磁场下运行的联络设备，虽然还没有到磁场波动期，但我们必须做好比上次更完善的准备。”
“恺撒，”楚子航打断了面前滔滔不绝的人，“这是我一个人的任务。”
恺撒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没说话。
“怎么？你怕我又因为你献祭自己么？别开玩笑了！”他抱起双臂，“虽然我们理论上来讲是同一个人，但我完全理解不了他的行为，我跟他最大的区别是我会找到一个完全不需要死人的方法。”
楚子航摩挲着手稿。
“我都这么深度地参与了你的计划，行动前把我排除在外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吧？”恺撒又说，“你需要加图索家族的技术支持，没有我不行。”
“我可以提前学会全部仪器的操作。”
“那么我就拒绝提供设备与教程。”
一如既往的针锋相对，互不让步。
楚子航是没做双人行动的打算的，当然，在列举所有可行的计划之前，他确实觉得即使是二次行动成功性也不高。
但恺撒帮了很多忙，在这几天里。
不论是规划行动还是提取关键信息，他的的确确在尽全力帮助自己找到最佳方案。即使最后得到的内容依旧有限，但不得不说恺撒在理顺思路方面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对此，楚子航认为有一部分原因在于上一时间的恺撒——他很难在面对同一张脸时不去想起那个曾经拥抱过他而后又坠入深渊的男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提醒了他需要时刻保持高度集中，只有真正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让他的愧疚感减轻一点。
一个看似可以解决问题的方案真的值得让他妥协同意对方再冒一次险么？
“好，”楚子航说，“算上申请时间和准备工作，十天后出发。你负责处理设备问题，我去跟学院做行动申请。”
“什么？”似乎没想到那个倔种居然会这么快被说服，恺撒有片刻停滞，他缓缓点了点头，同意了楚子航的安排。
“磁场设备最好能快一点就位，我们还需要提前适应一些操作。”
“这个不用担心，我在上周已经安排好了。”恺撒露出些许骄傲的表情。
“什么？”这次轮到楚子航愣住了。
“甚至在今天早上它已经被安全送到了学院基地，如果你想提前查看，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
敲定计划的当天下午，恺撒和楚子航在学院研究了五个小时。
楚子航见到设备的那一刻终于知道了当初在泉眼附近恺撒是用什么能量将他弹出磁场范围的。
与想象中复杂且庞大的装置不同，真正的磁场脉冲是从非常小的盒子里发出的。中空的发射器保留了能够提供能量源头的空间，只需要在放入能够提供磁场能量的物品后按动启动器即可。
恺撒模拟了面对异常磁场的使用情况，反复试验后得出了需要在磁场爆发的瞬间发出对冲的结论。
楚子航当然很熟悉这个方案，这是个已经使用过的，可以称之为失败的方案。
“尼伯龙根里不是普通的磁场，单纯的能量对冲行不通。”
“所以我们还需要这个，”恺撒取出另一个保险箱，“我们要在能量场外同时布置磁场阻断，用一层对冲削弱能量，保证外围阻断装置的拦截成功。”
楚子航摇头：“泉眼只在磁场强烈波动下才会打开，想要布置装置，我们就必须进入泉眼范围，这依然保证不了安全。”
“不是还有时间么，”恺撒不以为意，“我们这次提前实地考察的目的就是收集更多有利情报再构建合适的方案，仅凭之前的信息想要一次成功是几乎不可能的，你也知道这一点。”
楚子航沉默。
“你说过，在磁场波动之前，整个尼伯龙根的环境是相对安全的，就算有什么突发情况，大不了我们提前撤出去再作打算。”
恺撒说的有道理，楚子航想，这一次的行动目的是收集情报，监测磁场，如果可能的话进行提前布控，或许还会有意外之喜。
他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恺撒满意地点点头，虽然具体的问题依旧解决不了，但对于这一次的安排，他自认为非常合理。
非常合理，合理到楚子航也认同。
于是在隔天恺撒出门去准备随身携带的必需品回来后，发现加图索的设备和楚子航都不见了。
而恺撒在一阵无能狂怒之后准备去找人算账时才发现，楚子航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过他，尼伯龙根的位置究竟在哪。
楚子航有自己的考量。
从他定下计划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想过要带恺撒一起走。他甚至没有跟学院申请任务报备，他知道批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并不是一个已知的威胁，甚至学院里除了恺撒大概很多人都不会认为他的说法是真实的。
而在这几天漫长的研究过程中，楚子航有了一个新的猜测，时间回溯的原因与对象跟自己有关，是因为在尼伯龙根折叠时间时恺撒已经死亡，自己是在场的唯一一个生命体。
如果当天出现在那的只有恺撒……
这个不成熟的猜测给了他非常强烈的预感，只要自己能够保证磁场后续溢出的能量不会波及尼伯龙根外围的环境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那么用一个人来换取一切是相当划算的买卖。
没有磁爆，没有时间折叠，没有除自己以外的牺牲者。
楚子航没理由不去尝试。
恺撒在询问过学院后得到了楚子航从未申请过任何行动的答复。
无从查起的踪迹，他甚至已经没有心思生气了。
路明非接到恺撒急电时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可被叫到咖啡厅以后对方只问他知不知道楚子航去哪了。
“师兄去哪也不会跟我报备嘛……我是真不知道啊老大！”
“你确定？你们平时有事没事不是还一起谈谈心？你那些喝多了为情所困号啕大哭的时候找谁开解以为我不知道吗？”
路明非连连摆手：“苍天啊！那真的就只有一次！最多两次！我哪敢缠着师兄说这些，他那么忙的人……”他说着声音就小了，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恺撒一眼，“老大，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我生什么气？我好得很！”
“我我我以后都不找师兄谈心了，我保证！”
恺撒一愣：“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不是因为我找他生气么？”路明非眼神躲闪，“守夜人论坛扒了好几天了，他们说老大你跟师兄好几天不见人都是……嗯……地下恋情秘密约会什么的……你相信我老大！就算你找不到师兄他也绝对不是跟我跑了！”
似乎受到了冲击，恺撒攥着玻璃杯，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该喝还是不该喝。
路明非只当高傲的学生会主席被撞破了秘密不知所措，他一边鞠躬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边缓缓逃离现场。
地下恋情…？
恺撒看了看杯子里的自己。
虽然完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但他刚刚突然解开了这阵子一直困扰着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上一时间的恺撒会愿意牺牲自己去救楚子航呢？
除了人类最原始的情感，他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经过几天路途到达目的地，楚子航的二次行动非常顺利。
靠着恍如昨日的记忆，他相当快速地定位到了尼伯龙根的入口。这次有意识地寻找比之前的效率更高，他甚至找到了当初与恺撒相遇的拐角。
楚子航坐在石壁旁，用石子划下第一天的记号。他打开磁场检测仪，轻微的信号在屏幕中亮起，按照目前的数据推算，大规模的磁场波动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发生。
不知道恺撒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因为自己的擅自行动生气呢。
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楚子航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从前并不是一个会在做出自认为正确的决定后，还在担心其他人反应的人。
他又想起了那个带着物资来支援他的男人，在夜里安静地看着自己，像在透过他去看一段遥远的回忆。
尼伯龙根的温度跟之前一样寒冷，楚子航裹紧了自己的冲锋衣，有些恍惚地睡着了。
失去白天黑夜的时间里，他一遍遍靠着自己的生物钟醒来又睡去。
七十四条地宫分支他都一一做好了记号，在将上层全部地形标注完全后，他决定前往北路深处，尝试进入下层。
上一次的“门”是按照什么规律打开的，他其实还不太确定，在没有磁场波动的情况下，想要进入下层恐怕有些困难。楚子航整理好装备和补给，将重要的物品集中贴身携带。
也许这一次打开门，就是没有任何机会修正的结果了。
或许应该打一声招呼的，他想，至少告个别，告诉那个没有任何记忆的人以后不会再见的消息。
恺撒会想他吗？像他总在夜里没来由地想起那个人一样。
大概是不会的，毕竟他们在这个世界仅仅只是势均力敌碰巧合拍的对手而已。
楚子航突然有些遗憾。
“一个人来送死就能让你心里好受了是么？你只要把这条命还给他就两清了？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欠不欠我的？”
含着怒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楚子航一惊，他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竟然忽略了周围的环境。
而给了他更强烈一击的事实是，这个刚刚还在脑海中的人，就这样在他眼前出现了。
“怎么？没话说了？你不是还应该欠我一个解释么？”恺撒快步上前，连呼吸都还没有喘匀。楚子航甚至觉得对方如果没有克制，这只手应该已经揪住了他的衣领。
“老大？你找到师兄了？”
“嗯，找到了。”恺撒压了压情绪，很快回复了耳机里的声音。
“路明非？”楚子航有些诧异。
“不然呢？这么危险的行动你既不找后援也不设紧急联系方式，一个人进来打算后路全断吗？”恺撒依旧皱着眉，“当然选路明非也是无奈之举，是他一直缠着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把大致情况交代了一下，他说有办法找到你。”
“他信了？”
“信了，你的话他能不信？你说自己变成女的了他也会信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楚子航贴近恺撒的耳机询问路明非。
“诶呀，这个……怎么说呢，我说我恰好在某本书里见过对这个尼伯龙根的描述，师兄你信吗？反正就是一些简单的推算，总之都不重要，人找到了就好！”
“呵，我看人也不怎么好。”恺撒冷哼一声。
楚子航叹了口气。
“要我说师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多几个人出主意肯定比你一个人强嘛～你就带着老大一起走呗！”路明非补充道。
还算这小子会说话，恺撒在心里偷偷点了点头。
楚子航确实被说服了。
而且目前这个情况，似乎也没有办法再把人赶出去。
他将这两天整理的信息丢给恺撒，详细说明了各处方位和接下来要去的位置。
恺撒听得认真，不时点头回应。
“等一下我们去北路的石道，要小心周围的环境，上一次在那儿会有一次坍缩，那是开启下层的路。”
“明白。”
“记得把背包抓紧些。”楚子航补充道。
北路的情况依旧与上次大差不差，楚子航走在前面带路，他仔细判断着步行距离和两侧墙壁的位置，走到仅剩一人左右的位置，他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恺撒。
“怎么了？”
“小心脚下，大概要来了。”
恺撒嗯了一声，转头又看了一眼楚子航的手，笑了：“你拉着我是怕我丢了？”
“下坠很危险，我们会走散——”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骤然涌动，同上次一样，楚子航拉着恺撒，瞬间没入尘土。
熟悉的黑暗浸没了楚子航的口鼻，他有些朦胧地复又看见那些远去的记忆。
雨水倒影，有斑斓的火光。
他想去拉父亲的手，只拉了个空。
一切重新被黑色吞噬消弭。
这一次，他看见了金色的发梢隐没在光里。
楚子航害怕了，他怕这一次的轮回只是大脑濒死前骗他的结果，他怕自己的眼睛某次闭上再睁开就又回到了那个黑暗寒冷的地下迷宫，他怕恺撒依旧只是一具尸体，没有重生，没有机会。
强烈的窒息感涌进他的身体，楚子航的身形不再平稳。他拼命向上游去，尽管只是在一片黑暗中。
贪婪的呼吸唤醒了他，他睁开眼睛猛地坐起。
恺撒依然被他紧紧拉着，正紧皱眉头沉浸在回忆中。
楚子航轻声叫了叫对方的名字，像从前恺撒呼唤他那样，他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在越过黑暗时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一个人如果每件事都走在前面的理由其实很简单，是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楚子航在这一次的旅途中充当着引导者的角色，就像之前的恺撒那样。他知道了为什么恺撒会在第一次回身牵他的手，为什么在恺撒的记忆洪流中出现了他的背影。
而尼伯龙根的回流如果真的只能发生在生者身上，那么——
“他不是来完成任务的……他的回溯，只是为了救我……”
这是恺撒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
其实在摸清楚另一个自己对楚子航的感情时，他就已经有了些猜测。
楚子航叙述中的恺撒似乎是一个相当运筹帷幄的形象，但是他清楚，自己对于未知的尼伯龙根领域是完全无法做到准备如此齐全的。
时间回溯听起来非常玄幻，但在已知会发生的情况下，如果仅仅只有一次回溯，又似乎没办法肯定。
居然在时间回溯后的选择只是替对方牺牲么……
有那么一瞬间，恺撒突然觉得楚子航无非也在打这样的算盘，这两个人相当同步的决定让他一瞬间有了自己被拆分出去的感觉。
非常令人讨厌的感觉。
恺撒将下层的图像信息传输给远方的路明非作为分析记录留存。
楚子航坐在一旁整理背包和其他散落的物件。他的情绪似乎从刚刚开始有了一丝沉重，大概是觉得自己对于结果所该承担的责任更大了吧，恺撒这样想。
“所以上一条时间线的恺撒其实也是回溯之后的恺撒？”路明非小声在耳机里询问。
“嗯。”恺撒轻声回复。
“那老大你还是小心一点，回溯过的你还解决不了的问题听起来相当棘手啊！万一你们这次又有什么回溯的，可不能像之前一样没有进展……”
“你以为我跟他一样傻么？人是要在轮回中进步的，听起来他似乎没抓住什么进步的机会，”恺撒冷哼一声，“我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用余光看了楚子航一眼。
路明非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那也不一定，万一是那个时间线的老大觉得重新见到师兄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完全没有考虑怎么解决问题，只是想替他死呢？啊！真伟大的爱情。”
“你很闲么？闲就去整理回传的资料，之后有事再找你，挂了。”恺撒摘掉耳机。
楚子航依旧在整理手边的材料，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情要他操心。
听见恺撒挂断通讯，他将食物递了过去：“吃点东西，今晚先休息。四周的石壁可能跟之前一样会有突然浆化的可能，但是目前没有磁场影响，概率或许会低一些，我们尽量待在中心的位置更安全。”
“嗯。”
准备休息前，恺撒突然找了些石块堆在墙壁附近，将两人的休息区围了起来。
“这样四周墙壁如果有变化，碰到石头会有倒下的声音。”
楚子航点头，也找了些石块垒在附近。
一时间，整个空间又安静下来，只剩下石块堆叠的声音。
恺撒回身看了看楚子航，突然停下动作，有些古怪地问道：“他不这么做是么？”
“什么？”
“那个我。”
“……分这些没有意义。”楚子航有些无奈，他的注意力还没有完全从工作中抽离。
“楚子航，”恺撒隔着石垒将刚找来的石块扔到一旁，“你是不是看我哪都不顺眼？”
听到问话的人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我是这样想的，我觉得你也不会知道我到底怎么想。”
“我怎么不知道，明明是一个人，在你心里就是两个人。”
“是不是我也得为你死过，才不会哪都比不上他？”
像个小孩子。
楚子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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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太忙了呜呜呜，而且写出了点逻辑硬伤一直在盘，如果还有什么问题请务必告诉我，我再做修改(๑ó﹏ò๑)
路明非能找到师兄的情报源其实是小魔鬼啦～尼伯龙根这种事路鸣泽专家最懂了
预计一至两篇内完结它！谢谢大家一直以来滴包容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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